燕子楼空：烈女殉节，像是在开玩笑，满足了别人，牺牲了自己

在古代，女人与男人有很大不同。女人总想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，男人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三妻四妾，并且还要求女人为他守节。这种逻辑听起来很搞笑，但它偏偏是几千年来现实生活的真实总结。缘何？因为古代的女人无法独立生存，需要靠男人养活自己。

在古代的家庭中，女人嫁给男人的前提是，男人能保护女人，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养活女人。当然，男人做到了这一点，让女人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，不代表女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，毕竟女人后半生的保障也寄托在了男人身上。如果女人一开始看走了眼，没有认清男的真面目，那么男人也可能在往后的日子里让女人跟着自己吃苦，伤害女人，甚至毁掉女人的幸福，所谓“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”，说的就是这么回事。

在古代，由于男女之间存在着这种依附关系，男人与女人之间还发展出了更为残忍的支配关系，即控制关系和隶属关系，比如女人要为男人陪葬或殉情。

“殉情”这个词听起来很伟大，但只有排除了世人的期许而自愿为一段感情付出生命的代价，才称得上是伟大，否则，这种行为极有可能是世俗世界里道德绑架的结果，然后沦为一种无谓的牺牲。

今天我们讲的故事是燕子楼空。

宋·苏轼《永遇乐》（ 夜宿燕子楼，梦盼盼，因作此词）：“燕子楼空，佳人何在，空锁楼中燕。”

燕子楼是徐州的一处著名古迹，徐州五大名楼之一。因飞檐挑角形如飞燕而得名，现位于徐州市市区云龙公园知春岛上。原为唐朝贞元年间，武宁节度使张愔为其爱妾、著名女诗人关盼盼所建的一座小楼。

关盼盼精通诗文，歌喉动人，舞技高超，后因家道中落，沦为歌妓，与徐州守帅张愔相识后，互为爱慕，视张愔为人生知已，被张愔重金娶回为妾。白居易做客张愔家时，关盼盼席间歌舞助兴，白居易当即赋诗甚赞其“醉娇胜不得，风袅牡丹花”。

两年后，张愔病逝，关矢志守节，寂居燕子楼十年之久。白居易通过张愔的旧部下张仲素知道了关盼盼忠贞守节的情况，写下了四首诗给关盼盼，关盼盼见诗后，一声哀叹，绝食而亡。

只怪白居易多事，因为他在诗中暗责关盼盼只守节而不殉节。

诗一：

“今春有客洛阳回，曾到尚书坟上来；

见说白杨堪作柱，争教红粉不成灰。”

诗二：

“黄金不惜买娥眉，拣得如花四五枚；

歌舞教成心力尽，一朝身去不相随。”

很明显，在张愔病逝时，关盼盼是没想要殉情的，她能做到守节，也算是有情有义了。但在她看了白居易的几句诗后，认为自己要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去殉情来表达自己的节操或真感情，这就有点钻死胡同了。

一个鲜活的生命，有条件活着，为什么不好好活着，为什么要追求那份虚名呢？

我们再把视野拓宽一些。

面对芸芸众生，一个人可以救一另个人，可以要求一个人向自己报恩，但他没有权利要求一个人为自己去死。

社会也是一样，它可以为一个人提供生存空间，可以让一个人为了生活付出努力，但只要那个人没有犯死刑，它又有什么资格让一个人去死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