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:明明只是个替身,霸道侯爷却将我囚在后院里,即刻举行大婚

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叫谢栀,我重生了。

二十三载岁月,对别人来说或许太短暂,但对我而言太难熬太漫长了。

最后回首,我竟然觉得我是如此失败,没有一个人留在我身边。

分散多年,我那瞎了眼睛认错人还忘恩负义的青梅竹马跟我说“阿栀,我认错了人。”

“但是我真的爱她,对不起。”

还有那个一起四下流离,说永远不会离开我,永远守护我的人,后来竟听一面之词质问我说“阿栀,她没有做错什么,你为什么要针对她!”

后来啊,我终于死了。

死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里,我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庭的枯枝落叶,对这人世最后的印象是天边那一行自南往回飞的大雁。

它们真自由啊!

现在一睁眼,我竟然又活过来了?

可惜啊,重生的时间没有那么早,不然我还能凭借前世的记忆规避许多问题。眼下这个节骨眼,我刚被江谌那个狗东西找到,接回候府开始往后的人生深渊。

所以如今重来一次,我并没有觉得欣喜,我志向不高,那一世已经消耗了我全部的热情和期待。

“小姐,小侯爷马上就到了。”身边的婢女替我梳妆,见我神情恍惚便轻声劝慰道。

看着镜子里的发式,我忍不住蹙起了眉。

“你梳个简单的就行,不必麻烦。”

从前,我便是一直梳妆精致,却不知道这所有的习惯都是谢霏养成的,到后来我知道的时候恶心的不行,从此再不肯梳妆。

如今,我倒是没有那么排斥,只是已经不喜欢太繁琐了。

“红玉,你去把我那件琉璃灯拿过来一下。”

我突然想起了这么件东西,是从前言衍送我的,后来闹崩的时候我一气之下把东西摔碎了。

我还为此心疼好一段时间,却没想到言衍送了谢霏一座更加精致华丽的花灯。现在想想,只觉得有些感叹,我那么珍惜的东西原来不是独有的。

他们给我的,也会给别人,甚至更好

我看着眼前这盏灯良久,轻声道“将这个送给谢霏吧,当做久别重逢的礼物。”

原本,这些就不该是我的。

或许是红玉把我的行为当成了小心翼翼的讨好,眼里有些心疼和不忍,低声道“小姐不必如此退让,这一切原本就是她占了小姐你的。”

闻言,我只是笑了笑不做辩解。

“谈不上占不占的,人各有命。”我不禁感叹道。

是啊,人各有命。

我从上辈子就看明白了,缘分本就没有道理可言,更没有先来后到的顺序。

这时,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“枝枝。”

我抬眸往门口看去,看着一袭玄青华服身姿如松的青年,本想维持体面笑一笑的,但是我动了动嘴角却怎么也牵不起弧度。

罢了,我索性也不强求,只是神情淡然的寒暄着。

“小侯爷,好久不见。”

江谌神情一僵,显然没有想到我如今这般生分。

许是他表情有些可笑,我终于弯了弯唇角,谢家早已经不是从前的谢家,可他终是永安侯的世子,未来的侯爷。

没有了相匹配的家世,再失去两情相悦的情意,他们哪还会有结果呢?不过,既重来我自然是不会去讨他的嫌了。

维持着体面,落个好印象说不定将来我还能求助他。

“枝枝,你变了很多。”半晌,他只是有些怅然的说道。

“人总会长大的,小侯爷。”

“谢家不在了,我不可能永远像从前一样莽撞。”

我没有那么好的命。

可能是这番话让他想岔了,他脸色难看起来。默了默,轻声道歉“枝枝,是我的错。”

“如果我没有认错人......”

他这一番欲言又止,瞬间让我想起了谢霏。

是啊,谢霏就是像我从前那样明媚又张扬,想来是被精心爱护的。

我笑意渐失,主动说道“这样的话,以后莫要对谢霏说。”

“小侯爷,没人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,这话伤人。”

说出口,我自己都有些讶异。这竟然是我能说出的话?但转念又释怀,那些都过去了。

谢霏真的无辜吗?我当然是知道真相的。但是我不会对江谌说这些多余的话,我只是个外人,谢霏才是他的心上人。

“枝枝,是我对不住你,我会竭尽全力弥补。”我看着他言辞恳切的向我承诺,有一瞬间恍惚。

想起了言衍,那时候少年眼中有皓月星辰,意气风发的面容上满是这样的信誓旦旦。

可是后来呢?

故此,我对江谌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。我知道,眼下这番话不见得有几分真心,毕竟不管是否认错,又是谁的错。这过去许多年,他待谢霏是真的好。

至于占错了名分,谁会在意呢?

上一世,在意的只有我自己罢了。

我一笑了之,没有应答。

反而说起来一件事,“小时候,我曾有块水晶佩放在小侯爷这里,不知道还在不在。”

江谌神色顿住,眼里有些闪躲。

“还在,只是.....”

他欲言又止,我便心下明白几分。

“是给了谢霏?”我轻声问道,但其实已经笃定这水晶佩的去向。

说完,我低头沉默了好久。

故意给他制造心理压力,拿着正主的东西讨好替身,说出去都好笑。我心中告诉自己必须要拿回那东西,但面上却表现的大度通情理,于是说道“既给了她,便算了。”

短短几个字,我语气中便隐隐有了哽咽之意。

果不其然,身旁的红玉眼里已经是心疼和愤愤不平,他也主动说道“那东西是伯母留给你唯一的念想,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。”

心里做了决定,他抬眸坚定地对我说“枝枝,我会还给你的。”

我没有应声,推说身体不适他便识趣的离开了。

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,总之当天夜里便将东西送了过来。

烛火昏暗,我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玉佩,可能是出神太久,红玉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了句“小姐,这玉佩可还有什么特殊含义。”

我低着头,视线没有离开玉佩,低声解释道“这是我母亲的嫁妆,后来给了我。”

“我母亲与清宁郡主,也就是如今的侯夫人曾是闺中密友。我与小侯爷从出生起便相识。”

“我记得大概是七八岁的样子,有一次两家相约出城赏乐,我与小侯爷不小心同婢仆们走散,途中他没注意踩空摔到了小坡下。”说起来,我忍不住笑了笑,仿佛那一幕就在昨日。

“父亲母亲骄纵我,把我养成了爱惹事的性子,成天上蹿下跳像个男孩子。也幸好,不然小侯爷摔到腿我还没力气背他回去呢。”

天色昏黄,夜幕降临,我至今还记得那天夜里有漫天的繁星。后来,我再没有见过那样多的星星了。

“后来呢?”红玉似是听上了瘾,催促着我接着往下说。

我怅然若失道“后来....”

“后来不知怎么的,我回去便发现我玉佩不见了,哭闹了好久才发现被小侯爷捡到了。”

“两家交好,我与小侯爷那时候也相熟,便定下来婚约。”

“这块玉佩便是凭证。”

后来在她十三岁那年,谢家满门被清算,当年侯府的信物自然是不知所踪了。

“那小姐为何要拿回来?”红玉话音未落便想到了谢霏,自知失言便骤然住了嘴。

我苦笑道“原本我并不知这东西给了谢霏,只是想着今时不同往日,我这样的身份已经是配不上小侯爷了。”

“更何况,比起谢霏经年下来的相处,我那点幼时的回忆不值一提。”

说的是实话,但也不全是为此。

属于我的东西就剩这么一件了,自然是不肯让它落到谢霏手里。

“小姐,何必如此菲薄。”红玉看不下去冲动道。

红玉是个好姑娘,我对她认真的叮嘱道“我终究不会留在这里,你不必为我不平,以免将来落人口实。”

将来,莫说这里,便是侯府的女主人也会是谢霏。在我看来,红玉没必要为我说这些得罪人的话。

“不值得的。”

说完,我阻止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,有些疲惫的说“我要入睡了,你也下去休息吧,夜里不用人伺候。”

怕她不听,我又加了一句。“我也不习惯。”

见此,红玉只好默默退下。

“言衍?你怎么来了。”

就在我准备过两日便提出离开的时候,言衍竟然来了。

饶是过去那么久,再见到他时我才恍然发觉原来我对他是有怨恨的。

在我心里,言衍始终是与江谌不同的,比起年幼时的模糊回忆。眼前这个俊秀的男人才是我一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人,我原本以为这之间的情分是不同的。

却不料,那些承诺不过是鸿毛罢了,毫无分量。

不同于我的诧异,言衍倒是神情坦然。

“我有些担心你。”他笑的温柔。

我笑的有些敷衍,没有多说什么“这里很安全。”

比起当初被绑到长乐坊中不肯接客被毒打的皮开肉绽,这侯府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都的确好太多了。那时候,要不是遇到言衍一起谋划着逃了出去,今时今日我还有可能被接到这里吗?

我不禁想道。

遇到言衍那年,我堪堪十五岁,他也是因为面容太过俊秀才被绑架到长乐坊来。后来坊中干脆将错就错,毕竟许多达官贵人都有那些特殊癖好。

我们两都是犟骨头,时常被打的皮开肉绽,一起在那里经过了一年半的折磨和摧残,在这过程中我们始终相互鼓励彼此,拒不妥协。

后来好不容易让我们逮着机会逃了出来,但言衍家中并不显贵,一开始怕连累家人他不愿回家。

就这样,一起逃了大半载。

他回了家,我遇到从前受谢恩惠家的侍女,被带了回去。自此,我与言衍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。

“枝枝,你与小侯爷.....”言衍说到这里戛然而止,许是知道不该问。

我却没留意他望向我身后的神色,轻描淡写道“我这样的身份怎么敢高攀小侯爷,阿衍,你想多了。”

“玉佩我已经拿了回来,再过两日我便离开。”

其实一开始,我便是同言衍这样说好了的。

只是前世发生了太多复杂的事情,我没想到有个谢霏,也没想到那时候江谌还在犹豫着不肯看清自己的心意.

一来二去,变成了后来恩怨相对的结果。

我说完见抬起头才见言衍神色有异,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听见身后传来江谌的声音。

“原来,你要玉佩是这个打算。”

不知为何,平静的语调下我竟然听出几分怒意。

我蓦然回首,果然是江谌站在我身后不远处,想来也是都听见了才会说那样的话。

不过,我也是毫不畏惧,直言道“我原本竟然正要去找小侯爷,正巧你现在已经听见了,我便再表明一次。”

“小侯爷,我明日便会离开。”

既然已经这样了,还不如快刀斩乱麻。索性说开来,明日清晨便走。

我很早之前便打定主意,将来去南城盘一个小院子,做点小生意。种一整个后院的花,再摆上一个精致的秋千架,让花藤顺着攀岩围着它枝繁叶茂,闲暇时就看院子。

到如今我的想法也没有变,不过,现在我的计划里不会再有言衍了。

我一个人走。

“枝枝,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。”江谌神色自然的说道。

我皱起了眉头,心里有些不解和隐隐的烦躁。

暗自深吸气,缓缓平复渐渐焦躁的心绪,我转过脸对言衍说“你先回去吧,到时候我来找你。”

言衍原本想要说些什么,但对上我眼底的疏离和厌烦时他愣了一下,然后垂下眸掩去眼里沉沉的情绪,点了点头便默然离开。

待他彻底的走远了,我才转过头来看着江谌,不同于昨日的温言软语,我脸上此刻是好不掩饰的厌恶。

他没反应过来,愣怔了片刻。

“我这么多年经历了什么你想来都查到了,我从没有想过找你。你可知为何?”

瞧他的神情,显然他是不会明白的。

但今天,我便要把从前的委屈和退让都给他明一明。

“谢家戴罪之身,虽然后来得大赦我不必过的东躲西藏。可我总想着,我这样的身份与你接触终究是对侯府不利,所以一直未跟你联系。”

“但说实话,我心里总想着我们之间还算有些情意,毕竟我曾救过你一命,幼时又相熟。我把你当做一个珍贵的朋友。”

说到这里,我冷下脸来。

“但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恶心透顶,认错了人也便罢了。知道真相却仍旧将错就错,其实我也明白。”

“日久生情,你对她的在意早就超过对一个所谓的”谢栀”。”

我其实不明白,当年谢府出事满门亲眷流放,他为何不来找我。后来过去那么多年,他才想起来我这么个人,找来找去还找错了。

“既如此,你便该忘了过去。可你偏偏要将我找回来,叫我知道有一个人替代了我的位置,享受了原本属于我的温柔。”

“甚至,连我母亲的水晶玉佩也给了那个赝品。”

若不是我明要,那东西岂不是也将错就错给了谢霏?

如此种种,我实在恶心的吃不下饭。

说到这里,我缓下语气劝解道“你若是真的对我心存歉疚,便不该将我接到这儿来,叫我日日面对她。”

谢霏享受着那一切的时候,我在哪儿呢?

长乐坊里被鞭笞?还是城外死人堆里翻吃的。

“原本,你将东西还给我,我也装作一切大度。然后我们劳燕分飞,各过各的日子。”

可是,他竟然让我留下把这当家?

我听来实在是可笑,十年不见他怎会变得如此优柔寡断。

不待他反驳,我便又是一番说辞“江谌,你扪心自问,你这样做真的是为了我?还是为了你一己私欲不愿意让谢霏离开。”

“更甚者,你两头都想落好。”

许是这一通篇大论下来,信息量太多,他一时间没有反应。我并不心急,我只是今日必须要把话说明白。

我与他最后一点情分都已经消失了,也不愿意陪他继续演什么命运弄人的情深戏码。

半晌,他低低的笑了起来,神情有些怪异。

“枝枝,你便是这样想我的?”

我心中不耐更甚,他倒是端的一副痴情种子的模样。可是这些,不是我胡乱猜测随口编排他,而是上一世他就是这么做的。

“你要我如何想你?”我反问道。

记得得那年是我被接到候府的第二年,彼时正是盛夏时节,邀我一同去别庄避暑。百般推辞不下,我只能硬着头皮前往。

原以为只有我们一行人,却不料江谌的几个至交好友也在那避暑,往来之间第一次见面便让我当场难堪。

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叫陆肇的少年郎,听说与永安侯嫡女江宁自小青梅竹马快要完婚了,他眼里满是期待和憧憬,想来是很爱江宁的。

然而他似乎是第一次见我和谢霏,瞧着谢霏身上的穿着便对江谌半打趣道“这就是你的枝枝?从我手上拿走的西域丝绸便是做了这身衣服?没有殊华穿的好看呢。”

这话若是换了旁人自然是极其没有风度的,但陆肇不同。世人皆知,他眼里唯容得下一个江宁而已,旁人再好也是比不得的。

只是他这话一出,我们三人的脸色瞬间变了,几乎下意识的,我看向江谌。然而令我失望的是,他避开我的眼神,没有向众人解释我才是谢栀。

甚至他余光悄悄观察谢霏的反应,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。却丝毫没有想过,我有多难堪。

我才是谢栀。

不久后的那次乞巧节,长街庙会我们也是一同去。

熙熙攘攘间,他近乎痴迷的眼神专注的看着谢霏,他眼里都是她。

随即不知发生了什么,人群突然开始攒动起来,我们被挤散。明明我离得更近,我甚至第一时间抓住了他宽大的衣袖,然而他头都没回将我的手一把甩开,直奔谢霏而去。

“江谌!”我厉声唤他,却不见有一秒的迟疑。

多年的颠沛流离,我不至于让自己置身危险之地,可是那天我在长街的角落里等到三更天,他始终没有想起我。

那天是言衍神情焦急,奔跑行走的汗渍湿透了他的衣裳,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躲藏起来的我,我看见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气,眼里都是劫后余生的欣喜。

可......明明遇到危险的是我。

所以,眼下他问我竟然会这么想他的时候,我只觉得可笑。

“你希望我怎么想?”

忽然间,我有些不明白人的欲望,江谌究竟是要什么呢?

我原本以为,他是希望我主动退让,让出这个身份。可我这么做了,他却还是不满意。

“你总不至于,希望我将谢霏当做亲妹妹对待,再与她一起共侍一夫吧?”我瞪大双眼,有些不敢置信的猜测道。

原来,我仍旧高估了江谌的下限?

或许是我猜测的太过荒唐,江谌惊讶之余还有些不悦。

“你在胡思乱想什么?”

遭到呵斥,我闭上了嘴不再说话。免得语不惊人死不休,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,彻底惹恼了江谌对我没好处。

我不再与他争辩,独自离去留他一人在原地沉思。

只是,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将我关起来。

第二日,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,其实什么也不打算打走除了那个水晶玉佩。

然而,我还没出房门就被一排陌生的婢女挡了回来。

“小姐,请你回房。”

她们人多势众,我自然也是不能硬闯的。

想着翻窗,然而一打开窗户,窗下同样是一排壮实的婢女。

“小姐,小侯爷吩咐了,他不在您不能出房门半步。”

我看着她们的身形,讪讪的坐回桌旁。

心里暗自骂了江谌八百回,他这又是搞得哪一出?还有我不明白,这江谌的婢女都不能选的好看些么,蒲柳之姿不好吗。

这样的体格,我硬闯都闯不过。

我没想到,我会再见到谢霏。

这一世,我一直在刻意避开她,然而还是见面了。

她进来的时候,我正坐在桌子边看着窗外的风景,百无聊赖的有些想打盹。

“姐姐。”

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下意识起了鸡皮疙瘩。

回过头,果然是谢霏。

“你来干什么?”我不打算装什么面上过得去,神情冷淡的看着她。

“姐姐,小侯爷希望你能留下来,我是来劝你的。”谢霏一如前世那样我见犹怜,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。

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,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。

她见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,确认并无不妥后诧异的问我“姐姐在笑什么?”

我挑了挑眉有些张扬道“我在笑江谌是多眼瞎能把你和我认错。”

说着,我站起身来围着她走了一圈评头论足道“容貌、习惯、脾气,这每一个地方你与我都如此截然不同。他这样都能认错人,我实在觉得匪夷所思。”

或许是察觉到我语气里的恶意,她终于装不下去面上的伪装,不屑的对我说“那又如何,待在这候府的终究是我。”

“你在外流离的时候,是我待在他身边,享万千宠爱。谢栀,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,就像你的玉佩。”

不得不承认,她确认知道该如何激怒我。上一世,我被她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整了很多次,惹得所有人都讨厌。

但现在,我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。

我面上丝毫不见怒意,反而挽了挽耳边垂下来的头发浅笑道“但玉佩还是还给了我不是吗?就是你占的这个身份一样。”

“名不正言不顺,赝品终究是赝品。”

以为我不会反驳?她可能想错了,我对所有人都有一万句诛心的话在等着。

果然,这寥寥几句便让她瞬间白了脸色。

但紧接着,我又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一样,放缓了语气对她说“其实你不用担心,我不会取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。”

“我对候府对江谌都没有兴趣,我只想离开。”

她闻言有些半信半疑,我却不再多说。

我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她,只是算上前世她那点小手段,我也实在升不起任何好感。

那些轻而易举就可以拆穿的挑拨离间,不过是因为他们对我根本毫无信任罢了。

重来一次,我有无数手段可以对付她,但是我不会这样做。我对前世的人,前世的事都放下了,她本性并不坏。

或许是有几分相信了我的话,她忽然就红了眼眶,好声好气的同我道歉。

“抱歉,我并不是刻意要来说这些话,我只是……”

“你只是不安,担心江谌会离开你。我明白。”

我接过了她的话,神情变得淡然。

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,若不是因为爱这个字那些世间事都能简单许多。

我笑了笑,或许是我的心态变了。突然觉得这一世,谢霏也没有那么讨厌。

等到日色西沉,江谌总算是回来了。这中途我是找了无数的借口,结果统统被挡了回去,我眼下必须要好好同他聊一聊。

晚饭时,他才姗姗来迟。

我打量着他的神色,企图判断他心情如何,然而什么也看不出。

“.....”

“想说什么?”许是我一直盯着他却半天不说话,他主动开口问道。

我欲言又止,在想该不该破罐子破摔,他万一不信怎么办?

最后,在他沉沉的目光下我豁出去了告诉他“我还有三年就要死了。”

“.....”

话音刚落,满室寂静。

瞧着他的脸色,我心里有些没底。

见他隐隐有些想发怒的意味,我幽幽的长叹了一声。“是真的。”

前一世,我就是死于二十三岁。

“我真的没几年可活了,我只想自由自在的,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安度余生。”

或许是我语气太平静了,平静到让他不得不相信。

“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我跟你说句实话。”

“当初刚知道谢霏的存在时,我心里的确有过嫉妒和生气,我感觉我遭到了极大的冒犯。”

那时候,我觉得命运不公,觉得被谢霏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。我心心念念,是愤怒是放不下,但我从来没有爱过江谌。

定下婚约的年纪太小了,我只记得有过他这样一个玩伴。

“但我没有怨恨你。”

是真的,从来没有。

我见过太多人性扭曲的画面,明白江谌所犯的错实在太寻常不过。

前世,若不是谢霏一而再,再而三的挑拨,我又冲动,行事说话处处不得人喜欢,也不至于后来闹成那样。

我仍然记得,最后的光阴里我只是平淡的疏远了他们,说到底我们始终不曾彻底决裂。

只是我没有怨恨,却不会接受他的悔过。

“……”

良久,他才终究找回自己的声音目光谴责的看着我,不认同的说道。

“你不要为了离开就说这样的话来骗我。”

“我会照顾好你,我把你的余生都安排好,你相信我。”

饶是他再怎么说,我都没有再开口,只是平静的看着他。

终于,他似乎意识到我没有在开玩笑。

他艰难的扯动嘴角,许是想笑一笑但是失败了。

最终,他低下头说了一句“我来晚了,对吗?”

与其说是在问我,他这样倒像是在问他自己。

我没有回答。

半晌,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。

“江谌,你不爱我。你爱的是谢霏,谢栀不过是你曾经的执念,你愧对我想弥补我。”

“但是你不知道,你弥补的方式很烂。”

我曾经在这候府,吃够了委屈想过离开,但是他不愿意让我走。为了他那所谓的弥补,我只活了二十三年,在大好年华逝去。

或许是还抱着一丝侥幸,他认为我是在骗他,故此也没有请太医来验证我说的话。

只是这一次,他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,可以将我的余生都安排好。

除了一些钱财之外,我只带走了红玉,他替我精挑细选的其他的侍从婢女都拒绝了。

红玉始终替我不值,却不想揭开我的伤疤所以一直没有再多说。

其实我并不在意,我远比旁人看的分明,江谌待我有愧有悔,但他真心爱的是谢霏。

一路南下,车马行走了七日后,在官道上被人快马拦了下来。

是言衍。

“你要去哪儿?”他骑着高头大马,脸上的神情也一改往日的温润。

我突然觉得,眼前这个人变得有些陌生。

突然,我开始思考,我真的走进过这个人的心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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